汉匠是如何解玉的？探秘汉代金缕玉衣的制作过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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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匠是如何解玉的？探秘汉代金缕玉衣的制作过程之二
科教之窗·宝玉石周刊

科教之窗　　加入时间：2007-7-18 14:12:45　　宝玉石周刊

宝玉石周刊 □ 刘克亮张式琦

      2）切边分割加工及切割机。
      毛板加工好后的下一道工艺是将毛板切边和分割成需要的玉片。例如，加工成本文所涉及的这片35*19*3毫米的玉片。具体加工是：将大玉石板材切割毛边——定尺——切割成玉片。
      采用的设备就是凳式砣机。凳式砣机很像现代缝纫机的皮带轮。
      从图3玉片（注：见本报第26期11版）侧面厚的一端上的切割痕迹分析，该切割痕呈弧形，切痕线连贯且排列有序等特征，我们断定当时已经使用切刀与研磨砂为一体的切割刀了。估计这种切割刀有两种类型：一种是采用金属盘，外圆等份焊接含有天然金刚砂或红、蓝刚玉砂的金属切割刀片（商代著名的青铜器“禁”(藏于河南省博物馆)就是采用该焊接工艺焊接在一起的）。另一种则是将刀片与研磨砂浇注在一起的刀片。
      从切割痕的大小、明显度以及切割面的光滑度分析，本文所提及到的这片小玉片在切割时用的切割砂的颗粒大小在100目左右。
      切割机的动力源来自三个方面：
      一种是人工动力源，另一种是利用水流作为动力，以此达到切割玉石板材的目的。这和前面提到的锯石机的动力源工作原理一样。
      最常用的一种则是使用单人砣机，一人兼顾两项工作。既要脚踏踏板带动切割刀转动又要双手掌握切割的进度、切割尺寸等。当然，切割尺寸主要还靠一些定位措施来保证。
      3）钻孔及钻孔机。
      卧式砣机钻孔不易定位，估计汉匠是利用立式砣机钻孔的。立式砣机的动力是来自双手。一般是右手握推拉杆后端手柄处，左手纂住钻杆顶部的钻杆套，钻杆底部固定红、蓝刚玉砂钻头。推拉杆前端有一孔与长猪皮绳或牛皮绳一端相连接，余下的皮绳在钻杆中部逆时针绕数圈后，将皮绳的另一端与推拉杆手握处前的一个孔连接在一起。这样你向左推推拉杆，钻杆会逆时针方向转动，反之，钻杆会顺时针转动。钻杆转动带动其底部的刚玉砂钻头转动，从而达到了钻孔的目的。
      这种钻具直到今天在中国较偏远的农村，聚缸锅的匠人仍然使用着。我想为了能很好的定位，汉匠肯定会作一个固定套，将钻杆前端插入套里。套下则是固定小玉片钻孔的装置。这样在小玉片上钻出的四个小孔，位置准确，小孔入孔处就比较圆，较规矩。这种标准化的小玉片，在它们连接时产生的相互错位就小，缝制出的金缕玉衣就平整、规矩。
      经笔者测量认为，本文所涉及的这片小玉片的4个角的角度，对角线的长度以及四个小孔与其临近的两个边的长度比的误差很小。这是因为钻具和小玉片的定位比较准确。
      大家知道，控制好小玉片尺寸是对其下一道钻孔工艺的保证。由此可见，切片工艺也需要靠模的定位。
      从对4个孔的大小、形状比较分析，对角线上的两个孔大小、形状接近。这说明，一台钻机一次只钻2个孔。余下的2个孔是下一台钻机来完成的。为什么这样呢？这是受靠模的限制。靠模一次只能靠玉片的两个边，另外的两个边需要将玉片反过来靠。如果将玉片反过来钻的话，会造成同一个面存在着两个大孔和两个小孔。大的两个孔为进孔，小的两个孔为出孔。这样大小孔混杂在一个平面，影响了小玉片的美观。另外大的出孔在外，穿线（金线、银线、铜线或丝线）后孔外露大，穿线不饱满。会使一件完美无缺的金缕玉衣逊色不少。可见汉匠在此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该玉片上的4个小孔的入口处虽呈漏斗状但不特别明显，孔入口处比较圆，孔垂直性比较好，孔壁为磨削痕迹。很有可能采用成型磨钻头。
      由此可见，汉匠是利用定位的立式钻机、靠模和研磨砂在这片小玉片钻出了这4个孔。钻孔采用一钻到底的工艺方法，并且是一台钻机只钻两个孔。
      4）研磨抛光加工及研磨机。
      成型后的小玉片的下一道工艺是研磨抛光。研磨抛光一般分4道工序，即粗磨、细磨、精磨和抛光。通过高倍放大镜观察，小玉片的打磨和抛光程度与现代加工好的玉石片的打磨面和抛光面进行比对，估计汉匠采用的粗磨砂最粗的粒度为24-35目，抛光砂最细颗粒可达1500目。估计当时汉匠采用了两种研磨轮的其中一种，一种是将破碎的研磨砂用粘合剂粘合在一起，制作成研磨轮，另一种是将研磨砂直接与金属研磨轮浇注在一起。研磨砂与切割砂一样，也是采用天然的红、蓝刚玉砂。采用的设备就是凳式砣机。
      为了提高劳动效率，在一些初具规模的玉石加工厂，一般采用工艺专业化的加工方法。分为:粗磨，细磨，精磨，和抛光四个部门。
      二．这件玉片的加工工艺流程说明
      1、一块约半米见方的玉石荒料被送进解板加工工段。在解板之前，该加工工段需要对该荒料进行表面修正。采用錾子将该荒料修正成基本卡拐的矩形剁斧石，特别要修正出一个作为底面的基准面。
      2、将修正好的该玉石料固定在摆式大砂锯的工作台面上，然后加固。
      3、对该玉石料进行解板切割。在解板加工过程中，或由于进刀量过大，或由于玉石料产生不正常位移，或由于锯条松动等原因所至，切割出了如图1-2（注：见本报第26期第11版）所示的带有过多、过深的切割痕的玉石板料（毛板）。
      4、切割下的玉石毛板转移到了切边分割工段。在这里玉石毛板不规正的边首先要被切割掉。然后将规正的玉石毛板划线、分类进行小片分割（因为制作金缕玉衣的玉衣片有几种不同的规格，必须根据板材的大小，划线找出哪一块板材出那一种规格的小玉片出的多且废料少）。
      5．小玉片转入钻孔工段。利用立式砣机（立式钻床），靠模和刚玉砂钻头钻出4个孔。小孔采用一钻到底的加工方法。
      6．钻孔后，小玉片转移到研磨抛光的第一道工序粗磨。玉匠选择一个较平整、光滑的面先进行粗磨凿平。然后将四侧面粗磨凿平以及略粗磨边角后，再粗磨凿平背面。此时本文所涉及到的小玉片的厚度，厚的地方已基本接近要求的3毫米了，而薄的地方仅有1.5毫米了。于是玉匠就只将背面略微地粗磨了几下，就将该玉片转移到了下一道细磨工序。细磨工匠将以上粗磨的步骤照走了一遍后，将玉片转移到了精磨工序。精磨工匠只是重点将细磨平面精磨，然后就将玉片转移到了抛光工序。抛光工匠只将精磨面抛光，然后将玉片又转移到了下道工序，即玉片分类工段。
      按照加工标准这片玉片的背面没有磨起来，应是一件废品。但是，不知何因竟转移到了下一道半成品分类工段，继而又被缝进了金缕玉衣里。
      三．结论
      综上所述，我们对汉代玉匠的解玉、钻孔以及磨玉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以下几个关键句是本文论述的重点：
      1．我国汉代已经使用金属结构的大砂锯了。
      2．砂锯可安装10-20根长2000毫米左右、宽150毫米左右和厚4毫米的锻钢锯条。
      3．大砂锯使用直径约1毫米的白口破碎钢砂。
      4．大砂锯和切割锯的动力源来自人力和水力。
      5．利用水车来带动大砂锯和大切割锯。
      6．切割玉石板材的切割机和打磨玉石片的砣机。
      7．已使用焊接有天然金刚砂或天然红、蓝刚玉的金属切割刀头的切割锯片或已使用金属与天然金刚砂或红、蓝刚玉混合浇注的切割锯片。
      8．已能生产胶合在一起的天然红、蓝刚玉砂磨轮或天然红、蓝刚玉砂与金属合铸的磨轮。
      9．使用的天然红、蓝刚玉砂的颗粒度，粗磨颗粒24-35目，抛光颗粒可达1500目。
      10．钻孔使用砣机式的立体钻床。
      11．已能生产天然红、蓝刚玉粘合的刚玉砂钻头。
      12．汉代金缕玉衣片有的采用一钻到底的钻孔工艺，孔截面呈漏斗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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